"墨喻"索菲亚·瓦利、李永飞联展

希腊历史悠久的阿提卡半岛直伸入爱琴海,生于斯的索菲亚·瓦利(Sophia Vari)非凡的、漂泊四方的人生正如一部二十世纪艺术史书。她坚信古希腊的传统流淌在她血液里,瓦利的一生都在游历,从不同的文化中汲取养分,获得她创作的灵感。从玛雅到埃及,从奥尔梅克到基克拉迪,时间跨度从古代到巴洛克,从立体主义运动到超现实主义运动。索菲亚·瓦利与她同时代的风云人物结交,从亨利·摩尔(Henry Moore)到玛丽亚·卡拉丝(Maria Callas),在这位传奇歌唱家离世前的一周她还为瓦利作了半身像的模特。在过去的近四十年中,索菲亚·瓦利与哥伦比亚艺术家费德南多·博特洛(Fernando Botero)结合,他们充满奇遇和饱含艺术争议的婚姻显然成就了两人各自卓然的创作。瓦利曾道“绘画就是一种幻想”,她在油彩、水彩、综合材料、拼贴之间游刃有余; 也以银、金、木材、象牙和碳等不同材料进行珠宝设计或者“随行雕塑”,她更偏爱这种说法。但大型的纪念性的雕塑作品也是瓦利创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1976 年她承认:“我想要触感, 我想要规模,我希望能够围着我的作品边走边观赏,我希望可以创造一个空间⋯⋯来感知我自身的 存在。”瓦利的雕塑在几十年间经历了几个阶段的发展力求完美,而且她看上去跟五十年以前一样充满能量。索菲亚·瓦利是一个矛盾体。轻盈、雕塑感、瓦利作品的女性化的轮廓与她所选择的铜、 大理石和银的材质并不相称,其重量和结构也一直在探寻微妙的平衡。她着迷于严肃和轻佻之间的张力,两者都流露在她的作品中。

她从1960年代开始雕塑创作,早年的瓦利执着于人体塑造和古典技法。在1980年代之前绕过抽象,近年来她的作品呈现出扎实的、面状结构,很多时候用彩绘来创造一种流动感,有时用蒙德里安式的红、蓝、黄来增添一点趣味。而现在她以大理石和铜作为材料来表达她对希腊传统的归属感,经过数十年从人体塑造到演化到更复杂的“互动形式”的表达。亲眼观赏瓦利的作品对比于 参照图片会带来惊人的不同效果:亲身感受是,这种惊人的细腻和感性很难与沉重的材料和廓形联系起来的。瓦利曾经提到,在她早年鲁本斯(Rubens)的绘画中魅惑的女性形象为她开启了艺术的大门,而她自己作品中对性微妙的处理也是难以忽视的。正如鲁本斯的作品,瓦利的雕塑中强壮和轻盈的形式同时存在,与空间交融,有时产生凝固感。意大利画派的影响也很显著,乔托(Giotto) 和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作品中的简洁性和强大可能也是她的指导性原则。个人主义的意大利艺术评论家维托里奥·斯加尔比(Vittorio Sgarbi)曾用“人性化的几何” 来形容瓦利的艺术,但她更愿意把几何仅仅作为一种规则性的工具来使她的作品“干净而清晰”以及“允许自己享受其他东西”,如材料和光泽之美。

在我们希腊小岛联线北京的电话访谈中,我被索菲亚的活力、她语言切换的能力、异常清晰的记忆所冲击。她谈到在二战之后她如何克服困境,学习解决文化隔阂的重要问题,以及从她祖母那里继承的清醒的实用主义。围绕艺术和创作的关系塑造了她的人生,除此之外,索菲亚也坦承作为艺术家,艺术并非一种精神净化,而是一种愿望她希望用她的艺术为其他人带来美好。她也毫不矫情地谈论水墨艺术给观者带来的平和,即使如此但她觉得自己无法尝试,并欣然赞许了水墨家李永飞的作品。不同于李永飞承认冥想的飘渺感觉直接地、实际地作用于他的艺术创作,索菲亚巧妙地描述了她物质性的、甚至如工匠般的创作过程。她否认她进入了一种“完全整体”,即一种她工作和生活融为一体的“创作整体”,她更关心“将清晰和准则带入创作中”。老人继续说到:“如果我的作品能给观者带来一点点和谐以及平和,我就很满足了。平和使得思维清晰,反过来清晰能提 供切实的解决办法。” 为了达到一种大师级的平衡,两位艺术家的目的是一致的,但是他们的手法却截然不同。索菲亚注重道德,而李永飞着迷于一种孔子式超越德行的和谐。可以想象索菲亚在她的工作室中决定黏土的比例,在铸造厂中辛苦地铸铜;而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位年轻的水墨艺术家正盘坐着,如同沉浸于绝对静谧中。在我们希腊小岛联线北京的电话访谈中,我被索菲亚的活力、她语言切换的能力、异常清晰的记忆所冲击。她谈到在二战之后她如何克服困境,学习解决文化隔阂的重要问题,以及从她祖母那 里继承的清醒的实用主义。围绕艺术和创作的关系塑造了她的人生,除此之外,索菲亚也坦承作为艺术家,艺术并非一种精神净化,而是一种愿望她希望用她的艺术为其他人带来美好。她也毫不矫情地谈论水墨艺术给观者带来的平和,即使如此但她觉得自己无法尝试,并欣然赞许了水墨家李永飞的作品。不同于李永飞承认冥想的飘渺感觉直接地、实际地作用于他的艺术创作,索菲亚巧妙地描述了她物质性的、甚至如工匠般的创作过程。她否认她进入了一种“完全整体”,即一种她工作 和生活融为一体的“创作整体”,她更关心“将清晰和准则带入创作中”。老人继续说到:“如果我的作品能给观者带来一点点和谐以及平和,我就很满足了。平和使得思维清晰,反过来清晰能提 供切实的解决办法。” 为了达到一种大师级的平衡,两位艺术家的目的是一致的,但是他们的手法 却截然不同。索菲亚注重道德,而李永飞着迷于一种孔子式超越德行的和谐。可以想象索菲亚在她的工作室中决定黏土的比例,在铸造厂中辛苦地铸铜;而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位年轻的水墨艺术家正盘坐着,如同沉浸于绝对静谧中。

—— 裴依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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